
谈到观鸟,温迪·保尔森表示她早已超过丈夫亨利·保尔森。诚然,亨利比她更早接触鸟类,在小时候就从父亲那学到了鸟类的知识,远远早于他开启职业生涯,走上通往高盛首席执行官以及美国财长之途的时间。温迪从二十多岁才开始学习鸟类知识,但一接触就深深为之着迷。她在纽约和芝加哥的公立学校长期教授关于鸟类和保育的知识,多次组织具有教育意义的观鸟远足活动,并致力于提高公众对候鸟和逐渐减少的栖息地的保护意识。
在最近的香港之行中,温迪和亨利参观了米埔内后海湾湿地,这里是成千上万只候鸟的避风港。米埔自然保护区是湿地保育和管理的典范,由世界自然基金会管理,向来自亚洲各地的湿地保育者提供培训服务,也包括中国沿海湿地保护网络的管理人员。这个保护网络就是由亨利·保尔森创立的保尔森基金会协助发起的。米埔内后海湾湿地于1995年列入《湿地公约》国际重要湿地名录。在野生动物保护、教育,以及为当地社区提供休闲场所之间,米埔内后海湾湿地成功实现了平衡。温迪·保尔森分享了她在米埔湿地的心得体会。
您为什么如此喜爱米埔?

米埔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自然保护区之一。它坐落于香港与深圳之间的沿海滩涂,主要由红树林池塘组成,是数百万水鸟每年往返于北极与新西兰/澳大利亚之间的重要中转站和补给站。我每次来香港都会去米埔,这是远离香港的噪声、拥挤、坚硬世界的绝佳场所。每次探访米埔都有不同的体验。有时,是潮水上涨时成千上万只水鸟在滩涂觅食的奇观,有时是漫步池塘间林荫小径的愉悦。躲在暗处观察聚集在浅水区的水鸟,以及那些翱翔于天空或是藏在沼泽植被之间的鸟儿,也同样令人感到快乐。

在最近一次米埔之行里,您看到、听到了63种不同种类的鸟儿,有什么特别令您激动的吗?
对我们来说,在米埔见到的每一只鸟都很重要,主要是因为我们不常有机会见到它们。斑尾塍鹬无疑是其中之一,它们每年春秋两季都要经历一场史诗般的迁徙——几乎要不停歇地飞行一万多公里。还有红耳鹎,在香港市区就能见到;以及黄苇鳽,它让我们想起美国的姬苇鳽。在米埔停歇的鸟类之多尤其令人兴奋,要辨别它们的种类也是一项让人开心、激动的挑战。幸运的是,常有香港观鸟会的本地专家陪同我们,比如傅咏芹和余日乐,他们给了我们极大帮助,包括识别物种,了解当地生态、保育工作的挑战与机会等。我们很乐于了解这些,米埔对了解生态而言是一块富饶之地。
保尔森基金会在米埔自然保护区协办了针对内地湿地管理人员的培训课程。您认为内地可以从香港米埔的经验中学习什么?
令我们印象最深刻的、也是我认为可以与他人分享的是米埔对自然价值的重视,既重视植物、鸟类与其他野生物种,也重视人们了解栖息地和依赖栖息地生存的物种的需求。我们现在常说:自然极为重要,人类需要尊重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这也是访客和其他有志于实践者可以在米埔学到的经验。米埔处处体现着尊重意识:观鸟屋为观鸟者着想,提供了舒适且有教育意义的多个观鸟点;但同时也强调对野生动物和他人的正确行为规范;步道的设计布局便于游客探访自然,引导标识也有清楚说明。就我们了解,米埔一直在与附近的农民和业主合作,协调他们和保护工作者之间的需求和实践,这个模式也值借鉴。更棒的是,本地NGO,也就是香港观鸟会,还在米埔保护区积极开展野外导览项目。